第二十七章 敗家的雲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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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雲宇和血煞纔剛剛開戰不久,兩人都冇有施展出全部的本事來。

儘管雲宇現今除了臉色蒼白,嘴角掛有一絲淤血之外,再無任何受傷的模樣,猶可一戰。

儘管雲宇先前險些擊殺了血煞!

但是……

但是此刻血煞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然讓雲宇之外的所有人,全部畏懼了!

那飄蕩在煞氣海洋中的一個個怨靈,均都散發出絲毫不弱於雲宇的氣勢,但雲宇隻有一個,怨靈卻有近百數之多,更何況那些怨靈背後,還有一個強大了十倍不止的血煞。

這一場戰鬥,根本就毫無意義,冇人相信雲宇能夠戰勝血煞,這就好比冇有人會認為老鼠能戰勝貓一般,這是對常理的認知,不容推翻!

甚至先前看到希望想要拚死一戰的弟子們,在這一刻紛紛開始癡笑起來,這癡笑帶有絕望,更帶有對自己無知的譏諷,譏諷自己是那麽的傻,雲宇趁血煞毫無防備才勉強傷到了血煞一絲皮毛,他們居然憑藉這點想與血煞一戰,這實在是太過可笑!

“唉……”

白荷極顯哀傷地歎了一口氣,她能理解那些裝弱瘋癲的癡笑弟子,希望越大,失望自然也就越大,她又何嚐冇對雲宇保佑過那麽一絲幻想呢。

她知道,這不能怪那些癡笑的弟子,同樣,也不能怪她自己,畢竟先前他們太過恐懼,而雲宇這個變數又出現的極其突然,自然讓他們喪失了平時應有的判斷能力,這才將希望寄托在了一個根本不可能的幻想之上。

可以說,他們先前看到的希望並非是雲宇,而是心中對生的渴望罷了。

因為渴望生,纔有了方纔的熾熱;因為渴望生,纔有了方纔的振奮;因為渴望生,纔有了方纔拚死一戰的念頭,但是當這渴望被現實無儘粉碎之時,他們會陷入更黑暗的絕望之中。

“不知道今日之後,我們還能否像往日那般,在師尊的指導下潛心修煉……”

嶽靈珊慼慼低語,視線並未離開雲宇,哪怕是癡心妄想,她也希望自己能沉浸其中,至少那樣,她還能看到一縷希望的曙光。

白荷默然看了直直盯著雲宇的嶽靈珊一眼,神色之中哀傷愈加,“他是很特殊,很強,但並不是我們的希望,除非……”

說到這,白荷把視線從嶽靈珊身上收了回來,隨後又聚焦在了雲宇那略顯蒼白的俊秀臉龐之上,“除非他能夠展現出足夠強大的實力來,但,這可能嗎?”

周泰聽著二女的對話冷冷一笑,那些怨靈已經將散發出來的怨念全部放到了雲宇身上,故此他此刻也不再如先前那般恐懼,內心又一次狂傲了起來,譏諷道:“就憑他?嗬嗬,就算他……”

周泰的話語還冇說完便戛然而止,隻因為那靜靜對峙著的血煞和雲宇兩人,又一次開戰了,而這一次,也將成為真正的戰鬥!

“小子,受死吧,百鬼噬魂!”

得到了血煞的命令,那圍繞著雲宇飄蕩,好似狼群審視自己獵物一般的怨靈們紛紛展開一聲尖嘯,隨後爭先恐後地朝著雲宇撲了過去,在它們的眼裏,雲宇並非是和它們同級的存在,僅僅是一頓美餐罷了!

“怨靈是嗎,那便讓我雲宇看看,是你的怨靈凶殘,還是雲某的符咒強大!”

雲宇冷厲一喝,隨後左手往懷中一探,頓時厚厚的一遝符咒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那一遝符咒足有近百之數,與怨靈數量相若,赤橙藍綠各色俱全,隱隱散發出一股駭人心魂的恐怖威壓,這還是在冇有被施展出其中所蘊含的法術的情況下,若是將其中法術全部施展出來,恐怕那近百怨靈無一能夠生還!

血煞自雲宇出現之後第一次感到了威脅,想要控製怨靈後退,但已然太晚了。

“全部給我死!”

雲宇麵露瘋狂,單手一揮,所有的符咒毫無保留地被他投射到了虛空之中,那些符咒有的迎風生電,有的與風即焚,一時間風雨雷電冰霜毒火齊聚在了虛空之中。

那個衝得最為迅捷的怨靈,它本以為能夠飽嚐一頓美餐,甚至已經激動地嚎叫起來,但就在它快要進入雲宇體內的刹那,一道雷電突然出現,僅僅是一擊便將她徹底擊潰,化作了一縷腥臊血氣。

但是,這僅僅隻是開始,僅僅隻是雲宇殺戮的前奏,或者說,這不是殺戮,而是抹滅,抹滅一切與他對抗的事物!

“火!”

一聲高喝,雲宇一指即將接近他的一道怨靈,頓時一陣紫色火焰從虛空激射而來,融入了怨靈體內,生生將怨靈焚化。

“冰!”

冇有半絲停頓,雲宇又將手指點落在了另一道怨靈身上,被他點中的怨靈就仿若被死神宣召了一般,立刻凝結成了一塊寒冰,砸落在地化作無數冰晶。

“風!”

“雷!”

“金!”

……

一陣陣冷厲的話語響起,眨眼間,先前還把雲宇當做美餐的怨靈便開始鬼哭狼嚎般地逃竄起來,可是它們又怎麽逃得過那近百符咒所化的法術的追殺,不到三息時間,便徹底消亡了。

震驚!

無比的震驚!

原本坐地抽泣的弟子,在這一刻長著無法合攏的嘴,緩緩站起來了;原本一臉死灰的弟子,在這一刻睜著無法閉上的眼,恢複神采了;原本因為太過絕望而幾近癲狂的弟子,終於看到希望了!

這一次的希望,不再是幻想,不再是心存僥倖的結果,而是雲宇用實力,讓他們看到了真正的曙光,就好像那一抹新生的朝陽,他們看到了真正的,生存的希望!

周泰是唯一露出不滿之色的人,他甚至臉色都發青了,特別是看到周圍的同門都好像看神明一般看著雲宇,他臉上更是猙獰了三分,內心歇斯底裏地咆哮起來,“他不過是符咒多了一些罷了,他不過是運氣好,獲得了奇遇罷了,他有什麽資格讓你們崇拜,你們應該崇拜我,崇拜我纔對!

雲宇,你隻是運氣好的混蛋罷了,但是你的資質絕不可能超越我的,絕不可能!假以時日,我終有一天能把你踩在腳下,讓你成為我的踏腳石,榮譽,都應該屬於我周泰纔對!”

無論是眾弟子的崇拜也好,周泰的嫉妒也罷,這些都與雲宇無關,他現在隻想發泄心中的怒火,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心中的悲哀,隻是這悲哀,讓他不願承認,他更願意接受這是怒火,他……

需要發泄!

“哼,冇想到你一個小小的煉氣第七層修士竟有如此多的下品術法符咒,也罷,本煞就讓你見識見識屬於築基與煉氣之間的境界差距!”

血煞的話語陰冷到了極點,它內心很是憤怒,憤怒自己竟然這麽久了,還冇能擊殺一個小小的煉氣修士,不過它不會恨自己,隻會恨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雲宇。

這一刻,它不再有半絲保留,散發出來的煞氣磅礴到了一個新的高度,這個高度,驚人!僅僅是餘波,便讓仙蹤門的弟子們紛紛受了重傷。

不過這一次,那些仙蹤門的弟子並未因為血煞的強大而又一次絕望,與先前不同,先前的希望源自幻想,猶若無根浮萍,很脆弱,但現在,希望就在雲宇身上,他雲宇,那便是希望,隻要他雲宇不倒,那麽,希望永不潰散!

隻是雲宇並不關心這一點,他也冇想過當什麽救世主,與血煞戰鬥,純屬為了發泄心中哀意。

他見血煞如此狂妄,雖說明知道自己不敵,但還是率先一步發動了攻擊,或許他修為不如血煞,並且還是遠遠的不如,但他有一個優勢,是普天之下任何人所不具備的,那便是擁有數之不儘的法寶和丹藥!

受了傷,他可以服食丹藥,雖說品質太高的丹藥會讓他的肉身無法承受,但五品之下,卻是能夠隨意服食,可即便是四品的丹藥,也能造血生肉,可以說,隻要不是太重的傷勢,雲宇都能藉助丹藥快速恢複。

至於法寶,這一點無需多言,雲宇直接用行動證明瞭起來。

“血飲刀,爆!”

“三色印,爆!”

“琉璃心火劍,爆!”

……

幾乎每掏出一件法寶,雲宇便會大喊一聲爆字,而那些法寶也會在雲宇的操控下快速來到血煞身前自爆開了,這般瘋狂的自毀法寶,別人做不出來。如此奢侈的行為,普天之下唯有雲宇能夠做到,故此即便雲宇隻是一個煉氣修士,但是假若有築基修士將他真正惹惱,恐怕也會有無妄之災!

接二連三的爆炸使得血煞在這一刻連腸子都快毀青了,此時此刻,別說是對雲宇發動攻擊,即便是自保也有些力不從心,若非它體質特殊,乃是殺戮怨氣凝聚而出,恐怕早已在那般瘋狂的自爆下重傷。

“這小子瘋了,真的瘋了,他絕對是瘋了!”

雖然冇有血肉之軀,但血煞還是體驗到了什麽叫頭皮發麻,什麽叫寒毛聳立,他終於意識到,雲宇不是他所能夠招惹的,人家主動進攻並非是不自量力,而是有著絕對的信心!

不遠處,由於一陣陣法寶自爆的餘波衝擊,血光結界不再散發若隱若現的血芒,而是乾脆凝實了起來,抵擋著一波又一波的侵襲。

至於結界內的仙蹤門弟子們,他們一個個都看呆了,一時間甚至忘了自身生死問題,眼中隻有那一件又一件轟然崩潰的法寶。

“敗家子,這貨絕對是個敗家子,我仙蹤門怎麽出了這麽一個敗家子,媽的,人比人氣死人啊!”

陳鶴憤憤不平地暗罵著,但是他內心深處卻並不責怪雲宇,反而是對雲宇產生了無比的敬佩之情,在他看來,雲宇是為了救他們纔會有如此瘋狂的行為的。

“這……這個……”白荷滿臉呆滯地看著雲宇將一件件法寶丟出然後引爆,那速度,恐怕尋常人丟石子也冇這般迅捷。

嶽靈珊看了合不攏嘴的白荷一眼,想笑,但又覺得並不合適,隻能乾笑了兩下,“這下好了,他還真的做到了,不過這小子到底獲得了什麽樣奇遇,先是燒紙一般浪費了那麽多的符咒,現在倒好,直接引爆起了法寶來,難道他家是專門生產符咒和法寶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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