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後悔冇弄死你

-

待人走近後,葉秋惜心下猛地一沉。

季墨森,他怎麼會在這裡。

她的腦袋一片空白,擦肩而過的那刻,她從他的眼底看見了嘲弄。

葉秋惜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被打的臉,她想剛剛發生的一切,季墨森多少是看見了。

她有假想過很多種兩人重逢的畫麵,隻是唯獨這種十分丟臉的畫麵是她從未設想過的。

當著前任的麵,被人指著鼻子罵“小三”,真夠狗血。

舊日裡的回憶撲麵而來,季墨森的模樣一如往昔。

歲月待他尤為厚待,對她來說卻恍如隔世。

葉秋惜不由得想起五年前分彆那日,季墨森眼底一片寒意,猶如冰窖。

他說:“葉秋惜,你真讓人噁心。”

那句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紮進了她的心上,每每想起心臟都會揪著疼。

葉秋惜知道季墨森恨透了她,像他那樣優秀的人,是所有女孩趨之若鶩的對象,而她卻將他的真心摔在地上狠狠地踐踏。

哪怕是現在,她依然覺得被自己所愛之人那樣地否定,是件很失敗的事。

……

葉秋惜和餘曉趕到草木齋的時候已經七點過了,儘管給出租車司機加了錢,但還是因為晚高峰遲到了。

兩人快速走至包廂門前,葉秋惜伸手擰動門把手,打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煙霧如薄紗輕舞,談笑聲此起彼伏。

“小葉,你遲到了!”說話的是坐在房間左側的中年男子,葉秋惜自然認識他,啟恒集團的李總。

緊隨其後的,是公司王總朝她投來嗔怪的眼神,那眼神中透著不滿和淡淡的責備。

一時間,整個包廂的目光皆彙聚於此,隨著她的抬頭,正賓席上的男人映入她的眼簾。

頃刻間,葉秋惜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驟然停止流淌,呼吸也變得急促。

她的手緊緊握著門把,指節因用力過猛而泛白,她甚至能感覺到指尖傳來的微微疼痛。

葉秋惜怎麼也冇想到,領導口中的重要客戶竟會是季墨森。

思緒稍作轉動,她便明白,以季墨森現今的身份地位,想必那些想要設宴款待他的人怕是早已綿延至遠方了。

季墨森淡淡地斜睨了她一眼,眸中神色幽深難測,隨即便從容地轉移視線,與身邊的人暢然交談。

“不好意思,各位老總,我來晚了。”葉秋惜麵帶微笑,歉然說道。

繼而,她抬手拿起桌子上的白酒分酒器,將麵前的酒杯斟滿,緊接著爽利地連飲三杯。

白酒的辛辣在喉管中蔓延開,彷彿燃起了一團火。

葉秋惜緩緩放下酒杯,誠懇地再次致歉,“小小敬意,還望各位老總海涵。”

在座的老總們紛紛投來讚賞的目光,有人笑著說:“葉小姐,好魄力!”

緊接著,便有那好事之人不嫌事大,跟著起鬨道:“葉小姐,你是不是應該單獨向季總賠個不是。”

葉秋惜心下一緊,隨後隻好重新將斟滿酒的酒杯端起,朝著季墨森的方向,態度恭謹地說道:“季總,今日之事是我不對,我認罰。”

她雙手舉著杯子畢恭畢敬地站在那裡,正對麵的人不發話,她不好胡作亂動。

看著葉秋惜這般舉動,季墨森微微勾起一邊唇角,語氣平緩又戲謔,“聽聞葉小姐酒量挺好的,那就喝這個吧。”

季墨森將自己麵前倒滿的白酒分酒器放在轉盤上,輕輕一轉,分酒器隨著眾人的目光停在了葉秋惜的麵前。

葉秋惜狠狠地愣了下,眼神不可思議地看過去。

刹那間,整個包廂的人都呼吸一窒。

分酒器中的白酒足足有三兩,這對於酒量再好的人來說,也絕非是一個可以小覷的數量,更何況是讓一個女子來喝。

在座有人想要起身解圍,卻被人製止了。

葉秋惜知曉,季墨森這是在報複她,因為他恨她。

季墨森的性格向來如此,睚眥必報。

他怎會放掉任何一個可以羞辱她的機會。

他身為錦城季家的長孫,同時也是致遠集團現任總裁。

想要對她進行報複,就如同踩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

葉秋惜忽地嫣然一笑,柔聲說道:“好的。”

話落,她果斷地端起分酒器,毫不遲疑地仰頭一飲而儘。

在白熾燈那明亮而柔和的光線映照下,她的脖頸如同羊脂白玉般蒼白,毫無半絲血色,美得令人心悸。

她的這番舉動,猶如一記威力十足的重拳,結結實實地打在季墨森的心上。

他置於桌子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收攏,而他的內心猶如被點燃了一團熊熊燃燒的無名之火。

王總對葉秋惜的表現甚是滿意,微笑著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位置,“小葉,你們坐那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