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主角覺得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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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樓的消費主力,多半是自詡風流,或是家裡多金的公子哥。官網

這一批人,能說會道,又往往學藝不精。

看到比武場上,楚凡與另一人取得了「八」比「二」的成績,頓時有一夥人坐不住了。

「胡扯!明明是旗鼓相當,怎麼這麼打分?這偏袒的也太明顯了吧!」

「劉兄莫慌,我等為你主持公道。」

「就是,輸也要輸的明白!」

劉凱熊正是落敗之人,他麵露尷尬,隻道:「反正是輸了,比分如何,不去管它吧。」

一夥人大聲嚷嚷,頓時引起不少目光。

楚凡回到座位上,心裡也覺得奇怪。

「瀟瀟,這春風樓並不簡單。我刻意留手,假裝小勝劉凱熊,冇想到這都被瞧出來了。」

楚瀟瀟指著觀武台微笑道:「哥,你別總小瞧尹京武人呀。這裡怎麼說也是大齊首都,臥虎藏龍是應該的。」

楚凡眼眸一亮,「對!杜音韻是杜烈之女,她生在習武之家,從小耳融目染,能看穿我並不奇怪。」

杜音韻!

甜美的笑容依然掛在楚瀟瀟臉上,隻是在無人注意的桌下,兩隻白嫩的青蔥玉指左右揉搓,毫不費力地一隻琉璃酒杯碾成粉末。

「哥!不是她!」楚瀟瀟嬌嗔道。

楚凡這纔想到,觀武台上不止坐著五位姑娘,還坐在一位著名紈絝——武慶候公子,何雲霄。

「莫非是何雲霄?」

楚瀟瀟眉眼彎彎,用手指戳著下巴,微微歪著腦袋。

「嗯……應該是他。聽說,這位侯爵公子,有七品的實力呢。」

「七品實力也算不錯了。」

出於對「將軍」和「武人」天然的好感,楚凡越想,心裡就越發肯定對何雲霄行為的猜測。

他忍不住小聲道:「瀟瀟,你說,何雲霄有冇有可能並非如此紈絝,隻是為了藏拙,為了保全武慶候府,纔不得不行事張狂?」

楚瀟瀟把雙手放在腿上,乖巧地輕輕搖著腦袋。

「瀟瀟不知道,但瀟瀟相信哥哥的判斷。」

楚凡換了個問法。

「那你討厭何雲霄嗎?」

楚瀟瀟稍微想了想,接著搖了搖頭。

「不討厭。」

楚凡點了點頭,暗想:瀟瀟的直覺一向很準,她說不討厭的話,何雲霄多半不是壞人。隻不過,這何雲霄好像是瀟瀟第一個不討厭的男人?而且,這廝對瀟瀟出言不遜,甚至動手動腳瀟瀟都不討厭嗎?

瀟瀟今年也有十六歲了,正是少女懷春的年紀,剛纔她去買糖葫蘆的時候,何雲霄還出手幫過她……

楚凡越想越是感覺不對。

「瀟瀟,那你討厭我嗎?」

楚瀟瀟被問得俏臉一紅,目光閃爍,講話都著急起來,「哥,你無緣無故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見妹妹不想回答,楚凡隻好訕笑著止住話題。

不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望向觀武台上何雲霄的目光,變得莫名危險起來。

……

何雲霄可不知道主角楚凡有多少心路歷程,他現在是楚瀟瀟的小弟,隻幫瀟老大辦一件事,那就是把杜音韻這種「壞女人」從楚凡身邊趕走。

給薑姐姐添酒添菜,同時眼角還不忘偷偷瞄著右前方的青衣花魁。

杜音韻並冇有像一般女子一樣斜靠在椅子上,而是時刻都在端坐,腰背挺得筆直,貼身的衣物勾勒出葫蘆形的身姿。

麵無表情,可細看之下,眉眼間又有一種似有似無的憂愁,這憂愁最是惹人憐愛。

好感度應該挺高了吧,也不知道這小妞對楚凡有多少好感度。

楚凡這樣想著,係統突然彈出提示。

【提示:檢視目標對他人的好感度,需使這二人同時位於視野內。】

同時位於視野內?

何雲霄靈機一動,連忙站起身來。

「姐姐,你肩膀酸嗎?」

薑無憂不知道何雲霄又打算搞什麼麼蛾子,隻好連忙勸道:「下一場比武快開始了,你既然打算替姐姐打分,就好好看吧。」

「幾個男人打架有什麼好看的?姐姐肩膀酸纔是第一等的大事。」

何雲霄站到薑無憂身後,二話不說替她揉捏起肩膀來。

這一舉動,對於現代人來說,倒是稀鬆平常,可放在生產力洛後的大齊國,那便意義不凡。

子女替母親揉肩,是孝順;妻子替丈夫揉肩,是賢惠;丈夫替妻子揉肩,是恩愛。除這三種以外,礙於男女之別,別說揉肩,就是情侶約會,也不見得能拉上一次手。

更何況何雲霄不是普通男子,而是侯爵公子!

大齊爵位世襲,何雲霄又是嫡長子,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代武慶候。雖然名聲很差,但明麵上地位超凡,就算別人再不在乎他何雲霄,但總得在乎他爹,一個手握兵權的大將軍。

所以,雖然何雲霄一貫是狂妄自大,不講禮數,但侯爵公子替青樓戲子揉肩捶背,也實在太過駭人聽聞。

不隻是杜音韻在內的幾個姑娘,樓下也有些不在乎比武的食客騷動起來。

「楊啟,你看!」

幾人抬頭一瞧,登時大駭。

「這!堂堂侯爵公子,替青樓女子捏肩?這成何體統?」楊啟二十出頭,相貌俊朗,此時瞧見何雲霄所作所為,頓時驚詫無比。

「楊兄,你是本屆探花,更是朝中言官,何雲霄自賤身份,斷我武人脊樑,這如何是好?」

楊啟沉聲道:「我是言官不假,可是何雲霄乃侯府公子,侯府勢力樹大根深,我才入仕不久,人微言輕,恐怕無用。」

幾人都是二十出頭,有遠地來尹京求學的學子,也有求不到官暫居人下的各府門客。

楊啟接著道:「錢原錢兄,你可是暫居尚書府?」

名叫錢原的青年立刻說:「不錯。我乃江南人士,暫居同鄉李尚書府下。」

「禮部尚書是當今太後的侄子,長公主的表哥。有這一層關係,想必就能說得動武慶候了。隻不過直接請尚書太過冒失,還是請尚書公子李進前來吧。」楊啟思索說道。

錢原以及在場幾人聽得雲裡霧裡,怎麼一會扯到尚書,一會又扯到太後了?

最終還是錢原問了出來:「楊兄,請李進公子過來,這是為何?」

楊啟動了動手指,示意幾人靠近一些。

「十年前,先帝親征北燕,回來後,不日仙逝。那時太子尚幼,於是便命皇後和左相輔國。左相就是如今權傾朝野的大丞相韓文辛,而皇後就是當今太後。」

眾人點頭,示意瞭解。

楊啟接著道:「太後無治國之能,任用外戚,差點逼百官聯名,要求當今聖上收回先帝遺命。」

話到這裡,一時頓住了。

眾人麵麵相覷,誰都知道,當今聖上,如今才十一歲,那時百官逼宮,聖上不過幾歲,哪懂什麼遺命不遺命的?明顯就是左相韓文辛向太後奪權。

楊啟繼續開口:「太後被逼得冇辦法,又不想交權給左相,聖上那時又年幼,隻能放權給聖上的姐姐,長公主孟清淺。」

「最近,」楊啟把聲音壓得更低了,「最近,朝中形勢比以前緊張。武慶候歸屬丞相門下,而禮部尚書則是鐵打的太後一派。長公主不會放過打壓丞相勢力的機會。」

眾人聽過這一番話,個個正襟危坐,隻有錢原起身告辭,火速往尚書府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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