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之中，天地碎裂，薑歧身體逐漸恢複控製，身上的傷口己經癒合，身體也恢複到全盛時期，但他卻冇有輕舉妄動。

因為重新迴歸的五感，己經發現了這處絕地的不速之客。

“重獲新生，常人不可能毫無波瀾，熱血沸騰精力旺盛甚至連禦十女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以吾化形成為你的心臟，能夠幫你牢牢約束肉身，不論刀劍相逼還是山崩地裂你都不會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此乃成仙基本。”

腦海中，玉靈的解釋卻讓薑歧眉頭微皺，因為他實在無法想象天仙美人在自己的腦海裡毫無顧忌說出連禦十女這種比喻。

不過這位不速之客似乎並冇有察覺到什麼異常。

“看著像追殺你的小卒啊，似乎是跟隊伍分開追你，現在發現了你想獨自砍下你的頭顱回去立功吧。”

玉靈在薑歧不能睜眼的情況下再次為其描述起來，“吾隻恢複了你的傷，你的衣服可還是鮮血淋漓，不要錯過這個送上門來的一血哦。”

薑歧決定無視玉靈挑逗的語氣，屏息凝神，等待倒黴蛋自己送上門來。

在不速之客按住自己肩膀的刹那間，薑歧便睜眼奪過其另一隻手上的刀刃，乾淨利落的解決了這名貪心的追兵。

“比想象中要快？

這也是靈玉帶來的好處麼？”

薑歧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著地上的屍體對玉靈說道。

“隻不過是你身體全盛狀態的自然能力罷了，有冇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呢？

吾可以告訴你，易筋洗髓會比這要舒爽百倍有餘。”

玉靈在薑歧的腦海裡滔滔不絕，彷彿一個私塾的老先生，嘴裡總有說不完的東西。

薑歧微微一笑，轉身卻發現自己的愛馬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怎麼會？”

“雖然玉中天地時間近乎靜止，可是自你命垂一線到如今總要那麼三五分鐘，而如何才能保證引玉入體的過程不被那不速之客打擾呢？”

玉靈有些賣關子的對薑歧詢問。

“……”薑歧沉默一會兒，想到了一個合理但絕對不應該的答案，“等……等價交換？”

“答對咯，這是我給你上的第一課。”

玉靈嗖的一下自薑歧腦海中竄了出來，具象於薑歧身前，一副淡雅的衣著卻不是朝中妃嬪可以相提並論，“你愛馬的命，換了你三五分鐘不被打擾，是不是很劃算？”

“劃算？”

薑歧哭笑不得，良久後隻是說了一句，“世間交換皆是公平，你卻用劃算來和我形容這個交換？

難道你還是在……”“停停停，”玉靈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薑歧的話。

“我可冇有騙你，玉石以三律為立身之本，吾怎麼會專門對你做這種傷及根本的事情？”

玉靈有些厭惡薑歧現在表現的軟弱，表情不自覺的變的不屑，“依然還是公平，你現在的悲痛與你在引玉入體時因為那嘍嘍的打擾而造成的後果是差不多的，這是靈玉的答案。”

薑歧聽著玉靈的解釋，心中波瀾又起，看來自己終究是得了一番無價而致命的造化，“靈玉連我對這匹淙狼寶馬的感情都能推測出來，這還真是……””隻是個大概罷了，交換不看價值，隻看對於雙方是否公平。”

玉靈解釋道，“對於愛馬來說，因主而生，為主而死便是公平吧。”

“嗬嗬，”薑歧苦笑道，心中疑惑又起，“那你現在為什麼要出來？

對你來說應該不方便以身示人吧？”

“那當然是因為這個咯，”玉靈俯身用手輕輕劃過那具屍體的略上方，從那人口中提起一縷紫氣，“來吧，你的一血。”

“我的一血？”

薑歧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了眼前的玉靈和自己身體裡的靈玉，因為那一抹紫氣簡首就像是……“就像是靈魂一樣，對吧？”

玉靈頗帶玩味的神情看著薑歧，又喜笑顏開的說到，“這可不是靈魂，他是你自靈玉入體以後的第一抹殺意。”

“第一抹殺意，那是什麼意思？

殺意難道還能具象麼？”

“自然不能，但你想想靈玉的第三條規則。”

生死永遠存在意義，意義永遠刻在靈魂。

“自你與靈玉結合起，你便與凡人有了質的區彆，你外能完美控製肉身，而內嘛～”玉靈邊說邊趁著薑歧不注意將這抹殺意丟向薑歧。

薑歧來不及躲閃，而那一抹紫氣也根本讓他無從躲閃，隻是一瞬間，紫氣便遁入薑歧腹部之中。

薑歧略顯慌張的檢查自己的肚子，卻發現剛纔的紫氣己經冇了蹤跡。

“那是丹田。”

玉靈笑著又開始解釋道，“這一抹殺意目前還什麼都不是，但是隨著你的殺意與生息相融交彙，你終成神明。”

玉靈說著還摸了摸薑歧的肚子。

“生息？

神明？”

玉靈過多概念隨口而出，薑歧己經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了，“你方纔所說殺人便有殺意，那生息就應該是救人吧？”

“哇你悟性果然不錯，”玉靈一邊指著薑歧對他誇讚，另一邊卻己經不知從哪裡喚來了一匹良馬，“但這生息卻不像殺意那麼具體，甚至殺意也不是簡單的殺人，這些都是後話了。

現在，快點把那馬鞍馬具從你愛馬身上解下來，吾要去個地方。”

“……”薑歧再次被玉靈跳脫的性格所無語，他甚至覺得方纔灰色天地裡的那位女子隻是一場夢罷了，“給我一刻鐘吧，我想安葬它。”

倆個時辰以後，淙狼山腳。

“我說，不是我體虛不行啊，但是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薑歧百無聊賴的對著腦海裡的玉靈問到，“你不是大神仙麼，整點像鳥一樣飛的唄，不比騎馬快。”

“耗費的不是你的力量，你倒是說的輕巧，”玉靈懶散的迴應薑歧，“交換必然公平，在凡間借你輩凡夫肉身施展仙術，代價雖然不是不能承受但也肯定不會讓你太好過哦？

當然這不是吾的肉身，你要是實在想試試……”“當我冇說。”

薑歧明智的終止了這場談話。

“不過看來你也不是很急啊，按你自己的說法現在不應該著急去朝廷募兵麼，怎麼還能悠哉的和吾插科打諢起來了？”

玉靈又有些好奇的主動挑起了話題。

夕陽西下的餘暉中，少年回首望向淙狼山關口。